萝卜牛杂

万事随缘。
真想把一辈子的温柔都给喻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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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烧包(十二)

六层楼高的居民楼,魏琛将窝按在了四楼,一室一厅一卫的空间算起来也将近六十多个平米,照理来说对他一个单身汉来说这空间着实够了。谁想得到推开门一进去,望着被杂物堆得满满当当的沙发,黄少天和喻文州愣是只能搬着板凳的坐在茶几旁。

“我靠……魏老大你也太……自由随性了吧。”目瞪口呆的望着的几乎没有空隙的茶几和沙发,黄少天憋了老半天愣是把邋遢这个贬义词换成了中性词。虽然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

“一个人过过而已,穷讲究什么。”精准的从零散的杂物中摸出烟,擦着火就来点上了一支享受了起来,魏琛毅然一副老子邋遢老子有理的模样。

行,反正这是你的窟。脸上写着这么排字的黄少天也不和魏琛叨叨了,一个人像是探索新世界一样的在几个房间里到处溜达,一会儿摸到卧室、一会儿摸到洗手间、一会儿窜到小阳台。等这新大陆摸熟悉了之后,黄少天不得不说,这厨房简直是整个房子里唯一的净土。利索的把厨房内的冰箱和柜子翻了个遍后,倒也找到了一些宝贝。那被放在柜子深处早就磨得看不出名字的茶罐里放着上好的老茶铁观音,伸手抓了一小撮茶叶捻了捻、嗅了嗅,黄少天当机立断决定泡了它!

“魏老大啊!你这水壶在哪里啊,水壶!“

“啥?你要水壶干什么?“正忙着和喻文州一起收拾客厅的魏琛在听到黄少天的声音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小跑到厨房里去了,留下独自一人站在客厅里喻文州无奈的摇摇头。放任了魏琛那正大光明的逃脱,而他自己继续收拾这兵荒马乱的客厅。

等到那边魏琛一边骂咧着黄少天,一边端着两杯刚泡好的铁观音出来时,整个客厅整齐的像是进错了家门一样。看的魏琛满脑子只剩下‘靠’,这一个感想。

“ 我就随便将垃圾收拾了一下,其他的东西我稍微分了分类都放到电视柜下面。“摆在阳台上的两大袋黑色垃圾袋可比喻文州那话来的有分量多了,要知道原本着地方就是垃圾多过物件,这随便收拾还真是……随便的彻底。

“喝茶!“也不多说什么客气的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魏琛将右手中的那杯铁观音递给喻文州后,自己也抬着左手喝了一口。谁想到喻文州那小子接过茶杯之后就拉着他的右手不放了。

“干嘛?“快速咽下茶水的魏琛侧头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喻文州,在看到对方沉默的握着自己手摸过那打着石膏的无名指和小指的时候,魏琛就觉得心里一阵发毛。

“没什么,只是看看这石膏上的还好么。“那是出院时新上的石膏,上面到现在还残留着一层薄薄的石膏粉,当喻文州摸过时,那一层薄薄的粉白便留在了他的指腹上。

“端个水而已能有什么事,再说过两个礼拜就能拆掉了,没什么大碍了。“收回手的魏琛强装淡定的喝水缓着,而坐在他身旁的喻文州也没继续说些什么。眼瞧着的气氛有点尴尬,魏琛咂了下嘴,硬是扯出了一个中饭吃什么的话题。

照着魏琛原本的意思哪,是直接叫个外卖送到家来,师徒三个人一起搓一顿权当是庆贺他出院。谁承想闹到最后黄少天非要亲自下厨折腾一下他的厨房,而这回喻文州也罕见的同意了。于是这两个小鬼在出门买了个菜回来之后便占着厨房不放,愣是将魏琛这个房间主人赶到了客厅里。

有人愿意干活魏琛也乐得清闲,于是在客厅里兜了一圈翻出一包五香豆,然后就着刚刚黄少天他们扛上来的啤酒,一个人欢快的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节目,一边啃的开心。

“靠靠靠!魏老大你怎么就一个人先喝起来了!“端着煎酿茄子出来的黄少天立刻夺过魏琛手里的酒瓶,想到自己厨房后魏琛铁定还会继续喝着玩,于是拉起魏琛就往厨房里跑。

被迫和两个小鬼挤在一个厨房里的魏琛皱了皱被热气熏湿了的鼻子说到,“这厨房挤着你们两个就够呛了,还硬拉着老夫过来做什么?“

“哎,这不是刚好想要魏师傅评价评价我们两个的刀功嘛!”一本正经扯着淡的黄少天一边说话,一边利索着手下的活,这一心两用的完全看不出有障碍。

“尝尝着熟了没。”占着炉灶蒸鱼的喻文州没发话,反而拿着筷子挑了一小块鱼肉递到魏琛的嘴边。

这住院半个月的时间里,喻文州每天都会带着吃的来签到,让魏琛都被对方喂菜喂习惯了,这一夹着菜手一伸过来啊,他就下意识张嘴接下了。

“唔,淡了点,再加点盐。”全然没觉得不自在的魏琛,在咽下鱼肉点评了一下之后,就一门心思想找间隙准备溜出厨房。结果愣是被两个小鬼默契的堵在厨房里一起蒸桑拿。

等到五菜一汤全部做齐全了,魏琛才臭着一张脸走回到客厅。开了饭想要恶狠狠的把黄少天这臭小子灌醉,结果却因为这两人今个只请了半天假,等着吃完这顿下午还要回去。

把魏琛气的一拍桌子怒道,“靠!那你们俩干嘛搬一箱啤酒上来!”

“哎,这不是本来也想和魏老大一起喝个痛快嘛,一激动就忘了还有上班这茬了。”象征性的给自己满了一杯后,黄少天立刻举着杯子和魏琛碰杯,然后一口气干了底朝天。

“我也忘了这件事,不过,还是先恭喜魏师傅你出院吧。”同样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喻文州这豪爽的模样也让魏琛没了脾气,毕竟情谊摆在那里,魏琛就算逗着他们玩也不会太过分。

“行了行了,别光喝酒,让老夫尝尝你们的手艺有没有退步!”说完就先动了筷,夹着块热腾的豉油菜生鱼往嘴里送。

黄少天看到了便咋呼着魏老大也尝尝我做的煎酿茄子啊,然后用茄子将魏琛的碗堆出一个小山包。而魏琛这,一边自顾自的畅饮着啤酒,一边叫黄少天以茶代酒陪他喝个痛快的,这一顿饭吃下来愣是逼着黄少天往厕所跑了三四趟。

这菜买的急、做的也急,但三个人吃这五菜一汤道愣是吃了一个多小时,虽然其中一大部分的时间是魏琛在恶意灌黄少天喝茶。

等到黄少天第五次提着裤子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干了五瓶酒说话都有点不利索的魏琛已经半趴在桌子上半梦半醒了。

正帮着的喻文州将魏琛从沙发上扛起来的黄少天,听到耳旁响起的呼噜声不由的感叹的,“魏老大的酒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啊。”

“比以前好多了,至少现在不会发酒疯了。“抬起魏琛的手搁在自己肩上,稍微动了动调整了一下位置后,喻文州一手揽过魏琛的腰,一手稳住那搁在自己肩上的手。

“是哦,你不说我都忘了,魏老大一喝醉就喜欢跳到桌子上那些老掉牙的TVB歌曲。”

“而且还走调的厉害。”

“哈哈哈哈,是那种唱着正确歌词都猜不出原曲的程度好么!“

黄少天这丝毫不带一点褒义色彩的话刚说完,原本正安安静静垂着脑袋的魏琛突然发出了一阵响亮的鼾声,惊的黄少天立刻消了音。

“你先收拾桌子吧,等我把魏师傅扶到卧室就来。“

“好。”

喻文州这人虽然看上文质彬彬的好像和体力扯不上什么关系,但和他关系好到不行的黄少天却知道他每个礼拜都会抽空两天去健身房锻炼,虽说没练出八块腹肌那么夸张的事情的,但那力气把魏琛这个一百三十几斤左右的人扶到卧室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于是低头看了一眼打鼾打的正欢的魏琛后,黄少天咂咂嘴,将人放心交给了喻文州,自己便转身收拾桌子去了。

卧室距离客厅并不远,二十米不到的距离,半分钟能够走完的路程。然而揽着魏琛后腰的喻文州却怎么都走不快,那恼人的鼾声那么贴近耳畔,潮热了耳边的空气,也拨挠着喻文州的心。

稍稍低下头就能够看到那截蜜色的后颈,稍稍向上弯曲的弧面凸棱着一排棘突,半个月未修剪过的发尾末端刚好盖过椎体的最高处,惹得喻文州俯身想要去吻。揽着后腰的手第一次将那个人拢到自己的身边,紧贴距离仿佛连体温都能同化了一般。

这让喻文州怎么舍得放手。

“魏琛……”

空了的手心还留有着注定要消散的余温。

看着一沾床就摸着被角往里滚去的人,喻文州第一次没有用魏师傅去称呼对方,而是喊着他的名字。就好像这样做了,彼此之间那些确实存有的沟壑就会被填平一些似得。可惜喻文州清晰的知道那些所谓的填平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挥去脑海里那些太过不切实际的想法,喻文州俯身将因对方翻滚而散落在床面上的拖鞋拾起整齐摆放在床下,伸手扯过被角将那裸露在外脚丫盖住,然后折身走到窗户边检查了一遍有没有合紧。

期间黄少天整理完桌子后摸到卧室内,趁着魏琛睡熟的机会把那不足十平方的空间巨细无遗的点评了一番,然后一手拿过车钥匙一手提着垃圾袋先喻文州一步下楼开车去,而喻文州则在房间内环视了几圈,结束了最后的收尾工作。也不知是不是魔怔了,只是下意识的想着便回到那间略显狭窄的卧室内,移不开眼的看着那个人。

应该走了。

吻下去的那一刻喻文州那么想着的,视野内是对方放大了无数倍的睡颜,抬起头时鼻尖蹭过额前凌乱的发梢,一阵令人恍惚的痒。紧抿的嘴唇上残留着那抹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喉结滚动间,一些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变成了一声毫无意义的叹息。

有节奏的鼾声像是某种鼓点,契合着心跳一点点平复那总是忽然而来的悸动。

来得及。

关门声的回响随着渐渐走远的脚步声一起消散殆尽,空气中似乎还余留下酒精与茶香的气息。卷着被角贴在墙边的魏琛在听到汽车发动轰鸣声后,终究是将憋在心里猛烈翻腾地慌乱情绪全部化作一个字。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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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别说了……我想安安静静当个矫情的我。(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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