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牛杂

万事随缘。
真想把一辈子的温柔都给喻魏……

©萝卜牛杂
Powered by LOFTER

叉烧包(九)

喻文州的通讯录中其实一直存有着魏琛的手机号,w开头的联系人名单中的第一个号码前亮着一颗小星星,星星之后便是魏琛的名字。然而八年以来他从来都没有打过这个号码,随着时间的流失,这属于八年前的十一位数最终丧失了其本身的作用,但喻文州最终还是没忍心删掉。

这么做的含义大概和黄少天一样,无非只是为了留个念想,仿佛这么做了他们就能抓住一些那个人留下的痕迹一样。即便在外人看来毫无意义,但他们还是愿意一意孤行。

可现在哪?

坐在旅馆床铺上的喻文州拇指轻触着屏幕,眼瞳倒映着那个有着魏琛署名的第二个号码。

八年之后的忽然再见,以及通讯录上这新添加的一串仿佛象征着新开始的号码。让此时此刻的一切如同舞台之上被拉开的帷幕,完结了属于过去的章节,却又将他置身在新的篇目之中彷徨无措。

手机屏幕上方的电子时钟从二十一点五十九跳到二十二点,那暗了又亮、亮了又暗的屏幕在眼瞳中晃动的几回之中还是切入了通讯页面。

浮在半空中许久的拇指在按下拨号图案的一瞬间竟然让喻文州难得觉得有些慌乱,拨号音一声声契合着心跳,不算漫长的等待却让喻文州觉得口干舌燥,咽了一口唾沫想平复那越发失控的心跳,结果却发现只是徒劳。

心中有多么期许此刻就有那么的失落,当那几乎可笑的心慌最终在一阵冰冷的电子音中渐渐消散平复时,喻文州所能做的只是在内心感叹一句果然没接那。

电话因为长时间无人接听而自动的挂断,现实和内心所想吻合却与期待背道而驰,关于这一点喻文州只能有些无奈的笑笑。然后几乎是下意识的找一些理由来说服自己,魏琛只是恰巧没有接到他的电话而已。也许他正坐在的牛杂摊上没拿着手机,也许厨房太过喧闹淹没了来电铃声,又或者是魏琛今天并没有带着手机。

可惜的是即便那些理由真的极其符合贴近事实,但喻文州还是会忍不住地去想,想着那个人也许是因为他本身而不愿接起电话。

但这种想法实在太过于软弱,所以喻文州只是想了一下,然后便将其埋在心底,装作它从未存在过一样,之后便继续坚持着自己的选择和判断。

曾经有过很多次喻文州就是靠这样来渡过的挫折与磨难,他的理性认可其客观存在,所以他不逃,他只会将它背负一起然后一步步向着自己认定的目标所前行。

这是他所擅长的,细致缜密的规划以及恰到好处精准的落实,然后执着坚定的执行。正是这样才造就了此刻的蓝雨,也造就的喻文州这个人。

实现目标的过程太过漫长与艰难,太多人称之为徒劳,也有些人称之为固执,可惜那些喻文州根本不在乎。

因为早有人告诉过他,他应为自己而活。

此刻回忆起来也是一些令人暖心的画面,握了握手中的手机,喻文州想,明天再打一个试试吧。

抱着这种想法入眠的喻文州却不曾想到在第二天他会被黄少天的一个来电的惊骇到手脚冰凉。

黄少天的电话实在投资会议中途突然打来的,看到来电显示的喻文州一开始还以为是蓝雨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和蓝雨的负责人以及围坐在会议桌周围的投资者象征性的示意了一下便开门离开的会议室。

站在走廊上的喻文州刚刚把门扉合上突然捕捉到黄少天话语中的一些关键词。

‘魏老大出车祸了’

车祸两个字以及其代表的意义骤然雀跃入他的脑海,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慌如同海啸一般巨大强悍的击打着他所有的意识,以至于那握着手机的手无意识的颤抖,而对于黄少天随后唠唠叨叨长篇话语喻文州竟然再也精简不出其他的信息,他就那样维持着先前关门的姿势呆愣的站在门前。

‘喂喂喂?文州你还在听吗?喂喂喂?’大概是觉得喻文州安静的古怪,黄少天不由加大音量叫唤着对方。

几声单调的喂勉强让喻文州回了神,然后少见的打断了黄少天的话头夺过了话语的主权,在简洁的问清楚了魏琛所在的医院以及病房号后,喻文州挂断了黄少天的电话,转手拨打魏琛的号码,直到冰冷的电子女音机械的说出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时,喻文州才猛地想起刚刚黄少天好像说起过魏琛的手机已经摔坏了。

将手机放回口袋内的喻文州想要伸手抹一把脸迫使自己冷静一些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心已遍布冷汗,连额间背脊也沾满薄薄一层汗水。

将额头抵靠在门上,喻文州深呼吸了几口才稍稍平复了那过速跳动的心脏,捏了捏满是汗迹的双手,成拳再放松,反复了几次最终握上门把重返会议室。

之后便是一场雷厉风行的演说,让原本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投资大佬们愣是找不出机会打断,直到喻文州分析完整个蓝雨的现况报告以及未来的发展路线之后,坐在下面的考核者们才抽的时间见缝插针的向着喻文州找茬挑刺。然而让蓝雨高层们也感到惊讶的是往日里那个总是温和谦逊,谈判时绵里藏针的人不知怎么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得,反驳的话语依然尖锐毒辣,然而在气势上却忽然上升了几个高度,那双不说话时也显得静默柔和的双眸此刻锋利如剑,盯着人时让对方不由自主的想回避。

漫长的唇舌之战在历时了一个半小时之后终于以双赢的局面告终,火速拿下投资人的喻文州看着握手的双方高层也不由的舒了一口气的,收起锋芒微笑着和对方握手寒暄了几句之后,喻文州走到这次蓝雨的对外负责人面前告假,说自己家里出了点事情,必须立刻赶回去。

刚想夸喻文州今天表现不错的负责人在听到这话之后直犯难,然而在看着喻文州极其认真严肃的表情之后,说服喻文州在参加完今晚的饭局之后再离开。

点头答应之后喻文州几乎是当着的负责人的面用手机快速的订下了上海直飞的广州的机票。

晚上的饭局和以往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互利互惠者之间的逢场作戏,其中不乏对蓝雨的夸奖与期望,同时还有对喻文州的称赞,那些陈词滥调在八年中不知道听过多少次,有真也有假,刚开始喻文州还会认真的聆听、认真的答复,而到了后来喻文州也快速的学会了如何游刃有余的敷衍。

照理来说应对这种场合喻文州应该来说已经无比的熟练,然而今天的他自从上午接到黄少天的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平静过,饭局上觥筹交错间他依然维持着平和的笑容,但只要有心人稍稍留意一点观察便能察觉到喻文州此刻的焦虑以及迫切想要离开的心情。蓝雨的对外负责人不留痕迹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巧妙的提前结束了饭局。

在饭店楼下送走那些投资人之后,喻文州坐在出租车上和负责人告别,然后带着简单的收拾过的行李一路向着机场出发。

一路上对于出租车司机的搭话喻文州也应的断断续续,担忧几乎占据了那张沉稳安静的脸孔,让出租车司机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报错了目的地。

到达机场之后喻文州刷了卡,发票都没拿提着行李走入航站楼拿了机票过安检。晚上二十二点四十的飞机因为广州地区的局部暴雨而延误了将近两个小时,在机舱里空等着的其他的乘客都陆陆续续的合眼浅眠,而喻文州却就这样睁着眼干坐了四个多小时,等到飞机起飞到达白云机场的时候已经快凌晨四点了。

在机场候车区排队等到出租车后喻文州毫不犹豫的报了医院的地址,末了还不忘加一句有急事。司机倒也是老师傅,油门一踩利索的上了机场高速往市中心开去。路面刚刚下过一场暴雨的关系有些湿滑的厉害,所以即便在深夜这个空旷的时间段车也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喻文州送到目的地。

刷卡下车的时候喻文州慌忙间刷了上海的卡,等了半响机器都没反应才发觉自己刷错了卡,收回手翻了翻包找出广州的交通卡,刷完后跟司机师傅道了声谢后提着包便下车往医院里面走去。

等到喻文州绕了一大圈到住院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到底是犯了多大的傻。一楼大厅里的值班护士在知道喻文州的来意后有些哭笑不得的告诉他住院部探病时间规定在上午八点到晚上的九点的时候,喻文州也有些哭笑不得。

看了看表距离的探病时间还有的三个多小时,想着也不能傻坐在着等着喻文州最终还是离开了医院,守在急诊部大门口等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到了家里才发现自己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即便神经还紧绷着可是身体却先一步发出了抗议,饮食不当的胃部轻微的抽痛,四肢也因为长途奔波而显得沉重无力,而一直高度紧张着的大脑也因此突突的疼痛着。

将包放在沙发上,喻文州揉着太阳穴去厨房少了点开水煮了一包方便面来安抚空乏的胃袋,有些潦草的解决了饮食问题后,走入浴室洗了一把澡,在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的同时也刮了刮一夜冒出来的小胡茬,即便脸上的黑眼圈无法被洗淡,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精神了不少。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喻文州最终决定稍稍补个眠,然而躺在床上睡了一个小时不到却连番被一些没头没尾的噩梦惊醒,最后那个有关车祸的梦太过真实以至于醒来的他醒来时有些呆愣的确认自己的双手到底有没有沾满血迹。

直到这时喻文州才承认自己真的怕了。

TBC...

O...然后还是TBC...啊

评论(4)
热度(36)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